莊學海

莊學海
中南鐘錶有限公司董事總經理

性別:
出生年: c.1950s
受訪時年齡: 50-60
教育程度: 碩士
主要職業: 工業家
訪談主題: 工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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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南鐘錶創辦人的出身背景。1960年代至1990年代公司的發展沿革

中南鐘錶有限公司創辦人莊靜庵早年在廣州銀行界任事,1935年攜款100元來港發展。戰前香港手表全從歐洲入口,表帶是可更換配件,顧客不時更換新表帶,表帶業務是一門替換品生意。莊靜庵和妻子認為生產表帶有利可圖,於是在家中開設工場。白天莊靜庵往表店推銷,晚上夫妻在家生產皮表帶和布表帶。莊靜庵擅長與人打交道,重視與客人及供應商建立長遠關係,賺錢時留有餘地,確保對方同時獲利,在同行週轉不靈時施以援手。莊靜庵在鐘表業和銀行界建立誠信,為中南供應配件的工廠只要手執中南訂單,便可向銀行借貸。莊靜庵與同業逐漸熟稔,採納各方意見,生產表帶時兼營成表貿易,並代理瑞士名牌。

1950年代及1960年代之交,中南在西灣河開設第一間廠房,轉型生產鋼料表帶,稱為「鐵閘帶」。1960年代初,中南引進蘇聯、瑞士的粗碼機芯,成為香港第一批成表生產商。1960年代,中南在中環德輔道中59號另置5層大樓,集成表裝配、批發、貨倉功能於一身,表帶生產則保留在西灣河的廠房。1970年代初,中南搬入配備電梯的11層大樓(駱克道現址是1982年搬入)。1970年代,中南曾生產LCD、LED電子表。1978年後,中南與瑞士公司合作,在內地設廠裝配手表機芯。同時,中南不斷擴大OEM業務,以東南亞市場起步,積極開發中東、歐美市場,並嘗試發展品牌。1980年代起,瑞士斯沃淇集團推廣塑膠品牌「Swatch」,手表由此從單純計時器轉型為潮流產品,世界市場需求大增,香港成表出口踏入黃金時代,直至1990年代中期。1990年代後,中南專注研發,引入德國新技術,從而發展手機、眼鏡、首飾等領域。




標題 中南鐘錶創辦人的出身背景。1960年代至1990年代公司的發展沿革
日期 27/09/2010
主題 工業
記錄總長 13分38秒
訪談語言 廣東話
資料類別
特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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生產線向上游發展: 從表帶到機械機芯
中南鐘錶有限公司早期主業務是表帶,專為歐美名表提供表帶。中南同時生產表殼,但產量不及表帶。1960年代,中南初引入蘇聯、瑞士粗碼機芯,屬於香港第一批成表生產商。高峰期,中南每月出口100萬隻成表,當無法獨力完成訂單時,部份訂單要委託其他成表供應商分擔。莊學海解述1960年代評鑑手表重視機芯的寶石數目,粗碼機芯為1石,幼碼機芯可多至17石;1970年代石英行針和電子表普及後,寶石已不重要。1978年,中南與瑞士供應商合作,在港生產機芯,成為首間生產機械機芯的香港表廠。其後出產石英行針機芯。機芯生產技術要求高,瑞士生產精密配件,香港只能生產粗糙配件,故邀請瑞士工程師來港指導裝配,為公司培養機芯生產人才,同時從歐州入口機器。莊學海認為,生產機芯及向上游擴充,可為中南爭取更大回報。機芯是表的靈魂,自己生產和設計,發展空間較大,不必受制於人,容易滿足需求,有助品質控制,提升競爭力。



標題 生產線向上游發展: 從表帶到機械機芯
日期 27/09/2010
主題 工業
記錄總長 8分19秒
訪談語言 廣東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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特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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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南鐘錶早期的員工
早期中南鐘錶有限公司半數工人是潮州人。當年找工作不易,莊靜庵熱心接納親友來廠任職。1960年代,工人生活水準低,晚上在廠房住宿。初期中南採用學徒制,廠內裝配師傅不少由學徒出身,亦有部分曾在修理店工作。1950年代,中南生產鋼帶後,開始聘請有五金經驗的工程師。中南以男工為主,包括裝表師傅、街外推銷員;包裝工序則全由女工負責。1979年莊學海加入中南時,行街推銷員仍以潮州人為主,但本地人已佔廠內工人的多數;性別方面, 師傅級以男性為主,廠內只有1位女性師傅。



標題 中南鐘錶早期的員工
日期 27/09/2010
主題 工業
記錄總長 4分36秒
訪談語言 廣東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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特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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企業第二代的教育背景
莊學海戰後在香港出生,接受本地教育。幼年讀過幼稚園,其後在聖士提反堂升讀小學,中學時在聖類斯中學就讀。莊學海童年與父親接觸較少,每逢見面,父親必傳授做人道理;母親是家庭主婦,她對莊學海的學業並無特別期望。莊學海在港肄業至中六,負笈美國,入讀南加州大學。父母讓莊學海自由選科,沒有規定要讀機械相關科目。莊學海對數學有興趣,決定主修會計,本科四年的學習有助日後事業。莊學海完成本科學業,通過美國會計師資格考試,其後完成工商管理碩士學位,1979年畢業回港,加入中南直至今日。莊靜庵並無正式向子女提出繼承家業,但以行動鼓勵,要求尚在求學時期的子女放暑假在中南幫忙,例如莊學海在暑假時曾與中南售貨員出外推銷手表,又被派到廠房做包裝工人。莊學海對做暑期工很滿意,得到同事照顧和尊重,不感壓力,樂意繼承家業。



標題 企業第二代的教育背景
日期 27/09/2010
主題 工業
記錄總長 4分43秒
訪談語言 廣東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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特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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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代的接班和革新(一): 擴充歐美市場及吸納專才
莊學海在美國完成學業後,考慮到中南鐘錶有限公司需要接班人,畢業後隨即加入中南。初期參與銷售業務,定期聯同銷售部門同事,赴東南亞、中東、歐美等地出差。1960年代,中南已在行內享負盛名,莊學海認為接任工作不算艱巨;1980年代初,中南起飛,不斷增強人力和產量。早期莊靜庵較主動發展東南亞市場,但他受語言和通訊的限制,要依靠中介人開拓歐美訂單;1970年代末,莊學海兄弟接班後,因曾在外國讀書,懂流利英語,能直接與歐美客戶溝通。莊學海憶述通訊模式的演變,中南先後用過電傳、長途電話、傳真和電郵等方法。莊學海加入公司之時,認為中南的家族企業色彩濃厚,公司有大批資深職員,例如有任職達62年的總廠長,股東全是家族成員。莊靜庵是潮安同鄉會的創會會長,盡力照顧鄉親就業。第二代接手前,員工全為華人。鐘表從業者不限籍貫,初期上海人佔多,戰後有廣東人和潮州人。莊氏兄弟接手公司後,為配合業務擴大的需要,在配合老同事之餘,積極吸納各國優才;1990年代後引進私募基金,成立更多聯營企業,邀請非家族人士入股。




標題 第二代的接班和革新(一): 擴充歐美市場及吸納專才
日期 27/09/2010
主題 工業
記錄總長 13分55秒
訪談語言 廣東話
資料類別
特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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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代的接班和革新(二): 發展OEM業務和買入名牌特許權
中南早期產品以外銷為主,例如樂都和得其利是等手表,起初以東南亞市場為主;到1960年代已為外國公司代工生產。莊學海兄長莊學山加入中南後,開發中東和歐美市場。中南初時向美國市場出口低檔貨,到1979年莊學海加入中南後,專注拓展美國名牌公司的生意,代工生產訂單初期佔中南業務不多,至高峰期高達八成。中南早期部分客戶經中介接洽,後期全部由中南直接聯繫。1980年代,中南曾創自家品牌的手表,但歷史不及樂都表等名牌悠久,市場反應不理想,以失敗告終,只維持幾年。1990年代,中南買入外國名牌特許權在香港生產,產品向全世界推銷,例如德國Caterpillar等設計品牌。莊學海總結中南多年的經營,強調中南參與各種模式的鐘表業務,生產模式包括代工生產和收購名牌特許權。


標題 第二代的接班和革新(二): 發展OEM業務和買入名牌特許權
日期 27/09/2010
主題 工業
記錄總長 4分30秒
訪談語言 廣東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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特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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銷售方式的演變: 行街推銷、電視廣告和行業展覽會

早期中南鐘錶有限公司的市場以香港為主。1950年代,中南聘請推銷員,這些推銷員經過莊靜庵培訓後,採用行街推銷辦法,先用手表零售店賒帳方式買斷來貨,某款式貨品即使滯銷,零售店亦不能退貨,但可與中南商量減價。1960年代,莊學海尚在求學時期,曾在中南做暑期工,跟隨中南的推銷員,提着20至30磅重的皮喼,到全港零售舖推銷,從旁觀察,學習溝通技巧,應對客戶,並了解銷售工作的艱辛。以行街方式推銷的手表全是中南的獨家代理品牌,大多數是樂都和得其利是,羅馬表則在1990年代引進。1960年代末美國登陸月球時,樂都的「太空霸王」手表銷情理想,需以配給方法為零售店供貨。莊學海認為,批發零售講求關係,要以抽煙、講馬經、飲茶等社交活動與客戶建立關係,甚至要請零售店老闆和員工旅遊。此外,中南曾在電車、雜誌、戲院、電台、電視等賣廣告,曾邀請林子祥拍電視廣告。莊學海唸出當時廣告對白:「遲唔會遲,早唔會早,戴表戴樂都,時間啱啱好」。

莊靜庵是香港中華廠商聯合會理事,中南因此曾參加香港工展會。莊學海當年尚年幼,不了解工展會的籌備過程。莊學海認為工展會不及鐘表展覽會重要。香港鐘表界長年遭拒參與外國展覽會,香港表廠商會10多名會董於1982年自資在美麗華酒店租房,舉行第一屆香港鐘表展,向外國客戶宣傳香港成表。莊學海亦曾參與第一屆鐘表展的籌備,會場上展出中南的成表、表帶、表殼。連續數屆鐘表展反應理想,吸引外國買家,香港貿易發展局開始與香港表廠商會合辦展覽會。1980年代,世界市場對港產的低價表需求大增,例如中南當年客戶包括Kmart、Wal-Mart等美國連鎖百貨公司。




標題 銷售方式的演變: 行街推銷、電視廣告和行業展覽會
日期 27/09/2010
主題 工業
記錄總長 12分25秒
訪談語言 廣東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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近年集中在內地發展銷售業務
現在中南鐘錶有限公司以內地為主要市場,在內地有300多個銷售點。莊學海認為,初期在內地發展零售困難,需要面對瑞士名牌手表的競爭,還要尋找可信的批發商和分銷商。香港主要為國內外市場供應產量大的中下價表。過去數年,內地人均收入增加,消費水平提高,中南因此在內地市場銷售中價表,品牌主要是傳統名牌,包括歷史悠久的瑞士中價名牌。1930年代,中南以生產表帶起家,後期才進口手表在香港和南洋分銷。莊學海回顧中南多年發展,認為資金不及人才關鍵,中南的生產和零售業務分別由專人負責。現在中南的製造業務約佔七八成,比例較零售為高。



標題 近年集中在內地發展銷售業務
日期 27/09/2010
主題 工業
記錄總長 7分18秒
訪談語言 廣東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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特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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參與表廠商會和鍾表業總會。1978年起赴內地設廠

莊學海最早擔任的公職是工業貿易諮詢委員會,職位由政府委任。莊學海認為,出任政府諮詢職位可加強社會網絡,向政府反映業界立場。1980年代初,莊學海出任香港表廠商會會董;1990年代初,莊學海擔任香港表廠商會主席,兄長莊學山當時是香港鐘表業總會會長。莊學海希望為鐘表業貢獻,樂於參與商會,代表行業向政府交涉。香港表廠商會最大功積是改變產地來源條例。政府初期以手表裝配地為產地來源,莊學海游說政府以機芯產地為標準,最後政府與業界達成共識,讓業界在港產手表上刻「Swiss」,而非「Swiss made」。莊學海認為,這是鐘表業的重大改革,對手表價格影響巨大。

莊學海出任香港表廠商會主席時,曾帶領業界參加全球的鐘表展覽會,甚至自資提供機票讓買家參展。莊學海總結稱,鐘表企業互相依賴,要互相扶持才能成功。2004年,莊學海獲頒工業專業評審局榮譽院士,他認為這是中南集體努力的成果。此外,莊學海曾帶領同業到東南亞考察,尋找新的設廠基地。考察過後,莊學海建議同業留在內地設廠,可促進鐘表業發展。莊學海早在1978年協助中南於內地設廠,廠址在番禺大崗,中南是首間港資企業在當地設廠,深得當地人歡迎。莊學海交代內地生產線演變,中南先集中在機芯零件生產,然後做機芯裝配、表帶、表殼、成表,再發展真空電鍍、冶金、手機零件、醫療零件等業務。現在中南於內地有6間鐘表廠,另外在台灣有機器加工廠。




標題 參與表廠商會和鍾表業總會。1978年起赴內地設廠
日期 27/09/2010
主題 工業
記錄總長 17分13秒
訪談語言 廣東話
資料類別
特藏
儲存機構/地點 香港記憶計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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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60年代至1980年代香港鐘表業發展回顧
莊學海回顧香港鐘表業發展,認為1960年代轉捩點是粗碼和幼碼機芯的供應,1970年代轉捩點是LED、LCD電子表的發明。電子表易於大量生產,初期LED、LCD手表可賣數十美元。中南鐘錶有限公司曾向德州儀器等大型美國電子廠供應表帶。1970年代末,石英行針表面世,石英機芯零件少,可快速大量出貨。當年日本機芯廠平價向香港成表廠供應電子和石英機芯,本港大量組裝出口的電子表和石英表,奠定香港在世界鐘表業的地位。1980年代初,「斯沃琪」手表面世,引領消費熱潮,提升鐘表的收藏價值。



標題 1960年代至1980年代香港鐘表業發展回顧
日期 27/09/2010
主題 工業
記錄總長 3分28秒
訪談語言 廣東話
資料類別
特藏
儲存機構/地點 香港記憶計劃
授權說明 香港記憶計劃版權所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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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顧個人事業及公司發展歷程

莊學海不拘泥於工業家或企業家的稱呼。中南鐘錶有限公司的三大企業原則:一是互相尊重,管理層與同事、客戶、供應商之間互相尊重;二為社會公義,企業要顧及社會責任或公義。三是減少浪費,企業要節省能源;莊學海不斷與員工和合作伙伴說明中南的三大原則。莊學海指出,莊靜庵的管理哲學有二,第一是確保各方能謀生獲利,保障員工、客戶、供應商的利益;第二是守信。莊學海強調,家族企業應保留良好營運哲學,要有原則才能生存,但不能因循守舊。

莊學海回顧中南數十年來的發展,認為中南雖沒有經歷太多風浪,但仍逃不掉外圍環境的影響,例如1973年石油危機和2008年金融風暴。莊學海指出,中南發展策略較保守,留有較大儲備金額,可穩渡金融風暴的衝擊。2000年後,中南發展其他行業,走出鐘表的優勢領域,因涉足新業務,起初幾年投資未有即時回報。莊學海回憶多年在中南任事,最深刻在剛加入時不熟悉業務,以學徒心態向同事學習,每事請教同事,很快融入同事當中,並與客戶建立關係。莊學海認為,企業繼承人的優勢在於有祖業的基礎和網絡,中南同時是香港鐘表業總會和香港表廠商會的始創會員,老行尊願意提攜莊氏兄弟,讓二人分別充當兩會的主席,有助兩人開拓網絡,增廣見聞。莊學海補充,第二代繼承者要遵循舊例,改革將面臨不少阻力,要與員工慢慢協商,不能像創辦人般按個人意志發展公司。




標題 回顧個人事業及公司發展歷程
日期 27/09/2010
主題 工業
記錄總長 12分38秒
訪談語言 廣東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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