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煥

何煥
衙前圍村何煥記東主

性別:
出生年: 1930
受訪時年齡: 82
教育程度: 小學
主要職業: 水果商販
訪談主題: 社區, 社會生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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家庭及移民來港的背景。入行賣水果前的工作生涯。獲鄉長協助在衙前圍開檔賣水果

1930年何煥在廣東恩平出生,共有3兄弟及1個妹妹。他曾在鄉下讀過兩年小學,小時家境窮困, 父親到南洋工作,8年未有書信。當時祖母亦癱瘓了,母親帶着他們幾兄妹,靠拾蕃薯苗、土伏苓及狗仔頭維生。9歲時日本侵華,何煥的妹妹被賣了,他替祖母的堂弟在鄉下看牛,包食包住,但沒有工資,他替人看牛6年,17歲時因患病停工。19歲時哥哥吩咐他來香港,何煥自問讀書少,只能出賣勞力,來港後他在油麻地的廣生昌醬園工作,曾從窩打老道搬運豉油至石塘咀的廣州酒家,每天總要往返3、4次,工作3年後他的腳筋也突起來了。為了賺錢養家,何煥工作勤奮認真,深得老闆愛戴。 後來他兼任廣生昌的伙頭,每月工資33元,加上「打斧頭」的收入,總算能養活自己,更儲蓄了1600元。他在鄉下時做過賣花生之類的小生意,所以有點積蓄後便嘗試再做生意。當時他與人合伙在荃灣開雜貨店,但最後把本錢都輸掉了,後經熟客安排跟達豐紡織廠的老闆見面,希望求得一工半職,但老闆說他已23歲,因年紀太大未有聘用。何煥施小計賄賂老闆,才得以在達豐學師,半年後他在土瓜灣中央紡織廠工作,約5年後工廠搬入荃灣九咪半,他沒有跟隨到荃灣,轉到達豐工作,直至2年後廠東賣廠。

何煥27歲時以幾十元積蓄嘗試再做生意,開始水果小販的生涯。他在油麻地果欄入貨,取貨後在街上開檔擺賣。後來他搬到衙前圍擺賣,當時正值暴動之際 (編按:應指1956年右派暴動),衙前圍的鄉公所要求他每日交約1元的費用,約1975年鄉長首次要求他繳交20元月租,後期逐步加至80元、200元。在第一位向他收租的鄉長去世後,繼任鄉長要求加租至700元,另加300元香油錢。鄉長沒有給他租約,但給他寫租單,每次由司理收租。最初何煥在衙前圍附近開檔,檔口用木搭建,後來改用鐵搭建。鄉長「吳發仔」對他很好,知道當年生活艱難,叮囑他將水果檔搭大一點。水果檔和祠堂的水電費一起計算,由何煥負責繳交,稍後他自行申請檔口的電錶及電話。




標題 家庭及移民來港的背景。入行賣水果前的工作生涯。獲鄉長協助在衙前圍開檔賣水果
日期 19/06/2012
主題 社區| 社會生活
記錄總長 14分48秒
訪談語言 廣東話
資料類別
特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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家庭成員移居香港的經過
何煥在1949年大陸解放後乘船來港,他哥哥比他早3、4年來港,在堅拿道東1號姨媽的雜貨店打工。父親45歲時到南洋大霹靂經營雜貨舖,8年來沒有音訊,但曾寄錢回家。1980年代他回港後,曾在何煥的檔口幫忙,直至80多歲,何煥請父親在家休息。日治時代何煥的姨媽已在香港,當時她負責配米而賺錢。她人緣很好,所以後來共產黨清算時,鄉下的人沒有批鬥她。何煥記得當年剛來港時,很多人沒有工作,只在鵝頸橋鋪報紙露宿街頭,隨時被警察捉拿。



標題 家庭成員移居香港的經過
日期 19/06/2012
主題 社會生活
記錄總長 7分10秒
訪談語言 廣東話
資料類別
特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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居住環境的變化: 從銅鑼灣、油麻地、客家村到橫頭磡
何煥初來港時,住在銅鑼灣鵝頸橋姨媽的家中,並在姨媽的雜貨店工作。後來他在西灣河找到另一份工作,僱主是一名鄉里,何煥替他破柴和搬米,要由西灣河西大街搬到太古船廠,由於生意不景,只做了1年左右。後來他到了油麻地廣生昌醬園搬豉油,並在鋪內寄宿。3年後有了足夠儲蓄時,他到荃灣做生意,生意失敗後到工廠上班。何煥回想昔日最初只租住床位,後在衙前圍擺賣檔時才賺到錢,他一家3口搬入客家村第一巷39號 (今東頭邨廿二座),以月租30元租住小石屋的房間,他的鄰居有台山人、恩平人和潮州人等,對面有人曬魚米和果皮。某年九龍城的大火燒至客家村,他勇敢地用晾衫竹拍火,防止火勢蔓延。後來當局清拆客家村,原址建東頭村街市,何煥在朋友介紹下,一家4口搬到打鐵街的石屋,住在一間染廠的樓上,月租30至40元,租住了1年多,染廠的熱氣令他難以入睡。染廠被清拆後,他搬入另一間石屋。當時政府人員入村登記人口,剛好他出外擺檔而錯過了,幸得當差的親戚幫忙才能搬到今橫頭磡的七層大廈,20年後搬入今天的橫頭磡邨。



標題 居住環境的變化: 從銅鑼灣、油麻地、客家村到橫頭磡
日期 19/06/2012
主題 社區| 社會生活
記錄總長 13分17秒
訪談語言 廣東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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特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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賣菜和賣水果養活家人和親友
自l962年起 (編按:應為1957年) 何煥在街邊擺檔,沒有固定的檔口,至今擺檔已50年。起初他只賣木瓜,後來木瓜貨源短缺,陳元記(編按:譯音)的「大頭仔」建議他賣菜,自此他便改行從事蔬菜批發,做了10多年,養活了一家包括母親、弟弟、妻子及4個子女,還有妻子的外家。他慨嘆舊日連買鹽的錢也沒有,但後來已有能力買屋。後來菜欄搬了 (編按:由西環搬至長沙灣),他又再次賣水果,1970年代至1980年代生意興旺,需要聘請伙記幫忙,賺到的錢也接濟鄉里。



標題 賣菜和賣水果養活家人和親友
日期 19/06/2012
主題 社區| 社會生活
記錄總長 6分52秒
訪談語言 廣東話
資料類別
特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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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煥記」水果檔的營業慨況
何煥在衙前圍的水果檔做街坊生意,以往七層大廈住的都是一家幾口,每次光顧都買不少東西,而且當年房租便宜,居民較願意花錢買食物,但後來七層大廈的小孩長大搬出了,只餘下老人家,生意自然減少,七層大廈清拆後,何煥的生意變差。雖然如此,過節時生意還是不錯。何煥從鄉下老人學了一些營商技巧,即「疏的要搶、多的要讓」,意思是市場上稀缺的貨物,商人要多入貨,反之亦然。何煥回想昔日生活清貧,一日兩餐粗茶淡飯,已很滿足;簡單的食物如豬油、腐乳,已覺美味可口,相對今天年輕一輩認為食物不美味便不吃的情況,只能慨歎時代不同。



標題 「何煥記」水果檔的營業慨況
日期 19/06/2012
主題 社區
記錄總長 6分15秒
訪談語言 廣東話
資料類別
特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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衙前圍水果檔的交租情況。衙前圍掌故和傳說的聽聞
1962年何煥開始在衙前圍擺水果檔,他每月向鄉長交租,鄉公所亦給何煥發租單,最初他交租給一個姓文的退休警長,每月交20元,由警長拿上鄉公所。後來廉政公署成立,這位警長便消失了。1970年代時月租是80元,當時鄉長親自到他的檔口收租,有時何煥到鄉長家中交租,租單上有「吳成達祖」的蓋印。村民吳展鴻的母親曾批評他佔用衙前圍的地方,但經他解釋交租的情況後她便釋疑。何煥認為衙前圍是一條客家村,客家女人很兇,但除此之外,他跟一般村民的關係良好,每逢村中大事如天后誕、打醮、修建祠堂等,他跟村民聚會聊天,因此他從老人口中知悉不少故事: 他們的祖先立圍時有4兄弟,本來在東莞定居,其中3人來了香港,以捕魚和曬網謀生,並向宋朝皇帝申請落籍。



標題 衙前圍水果檔的交租情況。衙前圍掌故和傳說的聽聞
日期 19/06/2012
主題 社區
記錄總長 16分47秒
訪談語言 廣東話
資料類別
特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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衙前圍的小商販和小型市場

1950年代何煥到衙前圍擺檔,1950至1960年代他曾申請電話但不獲批,後來成功申請電錶,商業牌照則在1970年代領取。他在衙前圍開檔數十年,檔口曾被颱風吹倒,幸得他對面開檔的打鐵佬替他修理。打鐵佬是東莞人,兩人擺檔多年,感情特別好,打鐵佬至今仍在村中。何煥記得當年在衙前圍擺檔的除了打鐵佬外,還有賣雲吞麵、粥、炒粉、炒麵、豬肉及蔬果的人。當年在衙前圍開檔的大多是潮州人,東頭邨居民亦大多是潮州人,只有三分一是本地人,亦有不少泰國人。何煥的檔口已在衙前圍50年,街坊中無人不知,他跟其他商戶和街坊的相處很融洽,很多昔日的檔口,如賣砵仔糕、蘿蔔糕的,今天已不復存在。                           

何煥檔口對面有一個小型批發市場,牛頭角、慈雲山的疏菜全運來此處出售,市場的主持人收取佣金。市場有10多年的歷史,每天早上開市,它原來位於九龍城,隨後才搬入衙前圍。昔日何煥以一整天的時間到西環入貨,批發生意不錯,7、8年後西環果欄搬往長沙灣,由於當時交通已改善,一般人可坐車到長沙灣買貨,衙前圍的小市場便漸被淘汰。市集消失後衙前圍附近有很多人佔地開檔,甚至有人搭了兩層的檔口出租,亦有泰國人在今休憩花園搭檔口賣水果、豬肉和雲吞麵。後來市政局清拆他們的攤檔,但部份仍保留至今,例如菜檔、剪髮檔等。近年市區重建局清拆衙前圍,檔主跟當局談判賠償。




標題 衙前圍的小商販和小型市場
日期 19/06/2012
主題 社區
記錄總長 14分1秒
訪談語言 廣東話
資料類別
特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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登錄號碼 MK-HW-SEG-007
衙前圍擺檔的生活。何煥與村民的關係
每逢衙前圍舉辦大型活動,例如天后誕、打醮和天后宮重修,何煥都捐錢幫忙。由於他和前鄉長吳九相熟,某屆打醮吳九捐款5000元,何煥則捐3000元。鄉長過身時他曾捐錢給他家人,甚至送上家門。村內吳、陳、李三姓原居民跟他相熟,不過他們大部份現已遷離。何煥在村中擺檔多年,大致沒有甚麼爭吵,只是近年有爆竊的情況。最初他曾報警,但警方調查沒有發現,所以後來爆竊再發生,他沒有再報警了。另外附近街市的檔主曾向房屋署投訴,說何煥記的位置不能賣水果,幸好鄉長替他解圍,說檔口位於衙前圍的私人土地,擺賣不受限制。多年來何煥早上3時多坐小巴到果欄入貨,司機主要接載賣雞、賣菜的檔主前往入貨。何煥每天上午7時至下午7時開檔,下午在椅子上小睡,除了颱風襲港外,每天作息如是。農曆新年亦只休息數天,回鄉探望親友。



標題 衙前圍擺檔的生活。何煥與村民的關係
日期 19/06/2012
主題 社區
記錄總長 7分10秒
訪談語言 廣東話
資料類別
特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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登錄號碼 MK-HW-SEG-008
衙前圍擺檔多年的大事: 黑社會滋擾、政府通知要清拆攤擋
在徙置大廈仍末清拆的年代,衙前圍附近環境較複雜,經常有道友出入,偶然要求在衙前圍擺檔的何煥給他們數元,另外也有潮州幫、新會幫、恩平幫等黑社會,但他們很少騷擾何煥,只是某次陀地向他兒子要錢,兒子不從,而且請了8至10個同學替他出頭,他們都是潮州人,在監房當獄警,陀地怕了他們,最後大家講和,協議以後不再騷擾他。另外他曾被迫交100元的茶錢,此次鄉長替他出頭,要求對方交還給他,並命令他們以後不要再騷擾何煥。1980年代食環署提出清拆何煥的檔口,他便找鄉長幫忙,鄉長替他辯稱這是私人地方,何煥又持有商業牌,衙前圍每月也有發租單給他,沒有理由拆他的檔口,事情最後不了了之。近年衙前圍被收購,但對何煥的生意影響不大,因為他的生意不限於衙前圍的村民,附近大廈街坊佔的生意額較多,街坊一般也認識他,不少人已光顧多年。



標題 衙前圍擺檔多年的大事: 黑社會滋擾、政府通知要清拆攤擋
日期 19/06/2012
主題 社區
記錄總長 5分9秒
訪談語言 廣東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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特藏
儲存機構/地點 香港記憶計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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登錄號碼 MK-HW-SEG-009