惺惺相惜 珍貴情誼

趙少昂和楊善深兩位畫家早於1940年代已認識，於1950年至1970年間交誼甚密，也是二人創作精力最好之時。他們曾多次舉辦聯展，例如於1945年在新昌、台山等地舉行趙少昂、楊善深聯合畫展。同年，與高劍父（1879-1951）、陳樹人（1884-1948）、關山月及黎葛民（1882-1978）在廣州成立今社畫會。1946年和1947年分別在香港勝斯酒店舉行合作畫展和在香港中國近代書畫匯舉行玫瑰畫展。1969年一同接受香港麗的電視台訪問。1983年於香港大學馮平山博物館主辦的「嶺南畫藝──趙少昂、黎雄才、關山月、楊善深四人合作畫」聯展，可見二人在藝術道路上一直相伴同行，互相砥礪。

當年楊善深常往趙少昂位於九龍太子道的「嶺南藝苑」探望，談畫論道，消磨時光。趙氏於寫畫時遇楊氏到訪，便邀其於畫上添補，或邀楊氏另開紙筆創作，再配合繪畫，揮毫濡墨之餘，間中麻雀耍樂，當中陳荊鴻、張韶石、何憬庸及曹榮樞亦常探訪。

趙少昂認為若將國畫與瓷藝結合，不僅上承嶺南畫派高劍父、高奇峰老師當年辦「廣東博物商會」研製新瓷的志業，為國畫發展另闢蹊徑，而且新形式創作亦能達到長久保存作品之目的。他曾寫信力邀楊善深一起舉辦瓷碟畫展，期望合二人之力創作一批瓷碟畫，詳列各項安排，寄予厚望（楊善深在廣州逗留，亦曾想在廣州開瓷碟展，最後卻沒有實現）。此信收錄在楊善深《春風草堂所藏翰札》中：

「弟對吾兄始終愛護與幫忙，苟有利於美育必竭力為之，吾兄當亦同此念也……請吾兄即速來苑（不必限於清明），下榻弟處（彼此兄弟一樣，不必客氣），致力繪寫磁碟，每人作五十隻合作十隻（十日內可畢其事），在港舉行瓷碟展覽，實為創舉。其成績必佳（壁中可陳列畫件），所費時間無多，有此驚人創舉，且於吾國瓷業貢獻至大，抑亦吾曹之責任也。但請攜備參考品，務求精到（事前不必對人談及）。至於台山之行可以候諸秋後，如何之處，即請卓奪命駕，省中一切費用，當由弟負責也。」［註1］

趙氏邀楊氏到其嶺南藝苑作客，一同繪製瓷碟畫，「彼此兄弟一樣，不必客氣」，又「一切費用當由弟負責也」。趙氏亦曾親口說過，自己縱或未能顧及其他同門，卻是一心為楊氏出力。可見兩人交往不拘小節，親如兄弟。

註

1 鄧偉雄編：《春風草堂所藏翰札》（香港：春風草堂，1999年），頁115-117。